提起民国才女陆小曼,便不得不说徐志摩,不得不说王赓,翁瑞午。王赓是陆小曼前夫,徐志摩是陆小曼的丈夫,一生最爱,而翁瑞午和陆小曼只能算是同居关系。而陆小曼正是因为和这三个男人感情纠葛才让世人诟病,然其才智和同时代的张爱玲,林徽因不相上下。但是终归建树不多,和张,林二人相较逊色不少,究其原因,性情慵懒,为情所累。可惜!
陆小曼童年时就聪慧过人。十岁时,其父陆定在袁世凯手下做官,暗地里又加入国民党 ,是国民党党员。当时袁世凯专政,国民党却号召重组另选,两派势同水火,政坛暗流汹涌。一日陆定上班,陆小曼突然说:“爸爸,你的那些党章,证件还是藏起来比较好。”陆定微笑应允,她以为女儿是想玩。当日便有人搜查,想找出陆定暗通国民党的证据。一无所获后,一个警察问陆小曼:你爸爸的那些信件,证件,还有那些亮闪闪的牌子都放在哪儿呢?陆定大惊失色,陆小曼答:在办公室桌上。警察窃喜,结果却搜出一些袁政府的文件,奖章等物。那警察又问:你知道南方的一些叔叔给你爸爸寄的信放在那哪里?陆小曼答:哦,是表叔的那些,他找爸爸借钱,那些在家里。警察这才明白被骗,可对着瓷娃娃一般的陆小曼,发作不起来,只好作罢。
中学时各科成绩优良,尤以中文,国画突出。17岁时已精通英,法两国语言,再加上美貌动人,在京城小有名气。当时外交部缺一名翻译,有人向部长顾维钧(就是电影《我的1919》中为中国争取权益的那个顾维钧)推荐陆小曼,顾维钧疑惑:17岁的娃娃,能行吗?接待过几次外宾后发现陆小曼:说话语言流利,外宾面前仪态大方,不卑不亢,各国外使纷纷称赞。
一次晚宴上,几个外宾用烟头把气球烫爆,啪啪啪的声音吓哭了旁边几个中国小孩,外宾用不熟练的中国话说:中国孩子就是胆子小!陆小曼非常气愤,她拿起香烟也烫爆了几个外国孩子身边的气球,那几个外国孩子也哭起来,陆小曼故意把音节拉开用英语说:外国孩子胆子也很小!几个外宾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由于外交上的崭露头角,让陆小曼在北京社交界声名鹊起。达官显贵,社会名流的聚会都已请到陆小曼为荣,而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纸醉金迷的生活,慢慢的侵蚀了她的灵性,她的才华,也为她的不幸人生埋下了伏笔。
19岁的陆小曼已美丽不可方物。一代宗师胡适说其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大画家刘海栗一日在海边偶遇陆小曼见其:衣袂当风,长发飘飘,画家一时惊为天人,只恨自己没带画笔。
如此美貌才女,当然求者若骛。父亲为其选中了一位青年才俊——王赓。论其才华倒是和陆小曼很是般配,美国西点军校精英班毕业,那个精英班上只有五人,其中一位同学大名鼎鼎,就是美国第34界总统——艾森豪威尔。可惜王庚生不逢时,在那个军阀割据的时代,终归无所作为,随波淹没。
和王庚结婚后,陆小曼便不能在外交部上班了。那个年代,受封建思想影响,稍有身份的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而王庚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却也是这种思想,可恨!
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陆小曼再次走进纸醉金迷的生活,酒会,舞会每请必到,王赓无可奈何。
王赓,陆小曼
如果说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婚姻升华了林徽因的才华,那么陆小曼和王赓的婚姻则进一步扼杀了陆小曼的才华。
为了让陆小曼有人陪伴,王赓介绍了他的一位朋友给陆小曼认识,这位朋友叫徐志摩。诗人却不地道,一见陆小曼面便诗情喷发:“她的眼睛也在说话,睛光荡起心泉的秘密”。
一个是精神寂寞须人慰藉,一个是一腔情火无处宣泄,两个人互生情愫,鸳盟私定。
当陆小曼和王赓离婚时已怀上王赓的孩子,为了快点和徐志摩在一起,陆小曼打掉了孩子,手术却没做好,留下了残疾——不能生孩子,也留下了一生的病痛。
以现在的道德观看当时的陆小曼,并无过错,可在当时却轰动一时,纷纷指责陆小曼风流,而陆小曼却从无回应。
多年以后陆小曼的一位学生,篆刻家王亦今才解释说:她(陆小曼)亲口告诉琴儿(王亦今妻)“……初嫁王赓,虽出于父母之命,但也并非违背己意……后来破裂,正是由于他体力惊人,整夜贪欢,不能忍,……”
婚终于结了,问题也来了。一,陆小曼大手大脚惯了,徐志摩是一个穷教书的,为了应付陆小曼的花销,徐志摩同时北京在四所学校教书,维持开支。二,陆小曼体弱,再加上打胎时的后遗症,经常疼痛不可站立,不能随徐志摩去北京,留在上海。徐志摩找了一位中医照顾陆小曼,这个人叫翁瑞午。
为了缓解疼痛,在翁瑞午的提议下,陆小曼开始吸食鸦片,进一步走向深渊。
这样的情况下徐志摩的经济压力更大,为了省钱,徐志摩每次回上海都是蹭车。1931年1月19日回北京蹭坐邮政专机,遇雾坠毁,机上人员全部身亡。
诗人“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陆小曼还得活下去,和翁瑞午,和福寿膏一起活下去。
闲暇时光里陆小曼想收集徐志摩的诗,为他出诗集,可大部都在林徽因,凌叔华手中,看都不让她看,几年时间才薄薄一册。
徐志摩生前曾托刘海栗收陆小曼为徒,于是又师从刘海栗学习国画,又因为病体,时断时续。
1956年上海美协举办画展,陆小曼一副作品参展,陈毅元帅参观时看见陆小曼的画,询问旁人才得知自己老师(徐志摩)的妻子尚在,而且生活无着落,于是说:”徐志摩是很有才情的诗人,她的妻子也是一位才女,这样的文化老人我们应该给予照顾”几天后陆小曼到上海文史馆工作,不久调到上海国画院。
上海国画院陆小曼的档案这样写到:我29岁时徐志摩飞机遇害,我就一直生病。到1938年35岁时与翁瑞午同居。翁瑞午后来生了很严重的肺病……我们的经济很困难。翁瑞午虽有香港的女儿寄钱,也不是经常。我在1956年前没有出去做过事情,在家看书,也不出门,直到进了文史馆。
1961年翁瑞午病逝,陆小曼遂潜心作画,作品得到了傅抱石的肯定,称其为东方才女。
1965年4月3日陆小曼病逝。唯一遗愿:与徐志摩合葬。生前好友赵清阁多方努力无果,主要是徐志摩的儿子坚决反对,只得作罢。后来赵清阁在一篇回忆陆小曼的文章里写道:……是中国半封建的社会意识不允许……
苏州陆小曼墓(在父母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