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小平
一
一次,我与一位义工一同来到山区开展慈善活动。通过了解,我才知道他遭遇了不少人生的灾难。我问他:“你生活得并不好,为什么还想到去帮助别人呢?”
听了我的问话后,他要我对着大山喊一声。我喊出了一嗓子,很快,那重重叠叠的高山又把我的声音给挡了回来。“听见了吗,你喊出的声音,你说出的话,又回到了你身边。你说出的是好话,好话会回到你身边;你说出的是坏话,坏话会回到你身边。同样,你做了好事,好事会回到你身边;你做了坏事,坏事会回到你身边。特别是当一个人面对高山一般的障碍,面对重重叠叠的人生困境,更能反映出一个人的人品和德性。”他说。
义工这朴素的人生哲理,让我相信了,在这个世界上,善恶都有它应有的回报。你把别人当成天,别人也会给你一片丽日蓝天。
二
记得小时候,我家有一片菜园靠在路边。一次,天下大雨,路上满是泥泞。行人为了避开路上的泥泞,都绕道到我家的菜园里踩过。我阻止不了他们,便哭着回家去告诉父亲。
父亲听了我的哭诉后,并不生气,而是挑上了一担炉渣。我问父亲挑炉渣干什么,父亲说,到时就知道了。
我跟在父亲的身后,来到我家的菜园。父亲把那担炉渣铺在路上的泥泞处。我对父亲的做法很不理解,埋怨说:“行人坏着心眼踩我们家的菜园,你可好,却好心为他们铺路。”“孩子,行人也不是有意踩我们家的菜园,只是路上满是泥泞,不方便走。只要我们把路铺好,给行人方便,行人也会方便我们的,他们也就不会再踩我们家的菜园了。”父亲开导我说。
我对父亲的话半信半疑,便一直守在路边“验证”起来。果然,再也没有行人从菜园里踩过了。
其实,人生也是一片“菜园”。平时一些人总爱抱怨自己的“菜园”遭人践踏和伤害,是不是也跟自己不肯包容别人、不肯方便别人有关呢?
三
读大学时,听一位教授讲过一个故事,至今还记得。在一条街上,有两个相邻的货摊,一个货摊是一位中年妇女卖雨伞,一个货摊是一位老妇人卖扇子。有人问卖雨伞的中年妇女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中年妇女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天下起雨来,天下雨了她的雨伞就好卖了。又有人问卖扇子的老妇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老妇人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天晴起来,天晴了她的扇子就好卖了。这时天空正下着雨,而老妇人却很开心,有人问老妇人,天下雨你的扇子不好卖,可你不但不发愁反而高兴呢?老妇人说,邻摊卖雨伞的中年妇女是她闺女。
教授说,有人不开心,是见不得别人开心,如果我们人人都能像老妇人那样,把别人当作自己的“闺女”,当作自家的亲人,别人开心了,自己也就开心。
四
宽容别人,是在原谅自己。初读这句话时,觉得难以理解,宽容别人如何等同于原谅自己呢?
一次,一位朋友谈到他的童年,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抛弃,后来父亲老了,想求得他的原谅,他不仅不肯原谅父亲,反而变本加厉地伤害了父亲,直到父亲去世,他才自责起来,后悔起来,觉得当时不肯宽容父亲,是自己最不可原谅的过错。
有的人一受到伤害,想到的不是如何去宽容,而是以牙还牙地去报复,让别人受到更大的伤害。这样做,当时自己也许是痛快了,但人都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只不过有的人发现的早一点,有的人发现的晚一点,有的人发现的多一点,有的人发现的少一点。一旦良心发现,那些曾经因不肯宽容别人而损人伤人害人的事,就会痛苦地折磨着自己,让自己深感内疚和悔恨而无法原谅自己。
当时不肯宽容别人,带来的结果往往是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说,宽容别人,也就是在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