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无用论:我们无法忍受的丑陋!

调查显示,随着就业形势日趋紧张,新一波“读书无用论”有向社会基层蔓延之势。从最新的成都父亲拒绝供女儿上大学事件,到之前媒体报道的“12岁男孩当婚礼主持人,母亲说只要有丰厚的收入,学习怎么样不重要”,再到“妈妈逼女儿休学参加红楼梦选秀,自称演丫鬟都值”之类的新闻,都是这一心态的表现。
但是,读书能用“有用”来衡量吗?

马丁.路德.金说,这世界上最大的危险,莫过于真诚的无知和认真的愚蠢。又是一个开学季,网媒却充斥着读书无用的消息与讨论。在这个精明过头的国度里,把读书看做一种投资,去认真考虑所谓的收支平衡,以达到物质收益最大化,这萦绕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急功近利的氛围?网媒的焦虑与阐述正呈胶着态势,把“读书无用”分解得太过周全,让一些在犹豫边缘的人们下定决心,出离读书,不啻“教唆”。
“读书无用”从“荒谬”走向“讨论”走向“践行”,是社会犬儒主义的胜利。物质至上的回潮,对未来精确的计算,于每个人而言,变成了一种刚性的需要,认为生命的“谱系”是一个匀速的分布——每一步都在计算之中;殊不知,个中常态呈变速分布(正或负的加速都有)——人的一生何以能预知过程?而且,退一步说,如果真有这种预测,恐怕本身就是一种精深学问,怎能说知识无用?
更进一步的是精神于个体的覆盖,决不是认识一两个字就能把生活料理得顺当。作为社会化的人,思考与反观是必须的过程。并且,正是人对自身的尊重,才使得他的雄心与自尊得到满足,继而在人群中出类拔萃,这首先是一个自我教育的向度,否则,人类早已堕入物类,甚至灭失了。我们的生活因为教育,而变得可以同社会对接(主要在精神层面),这就是读书最大的功用。“读书无用”,无疑是把人当作工具来看待,消费的是人活着的过程,回避事实,不是事实。
有人说,愚蠢的危险不仅在于它是一种愚蠢,而在于它是可以用高尚的道德、理想的正义来包装的,富有欺骗性和诱惑力的愚昧。一旦时机成熟,这种真诚的认真的非玩笑的愚蠢便成为正确行为的楷模,在整个社会中大行其道。“读书无用”的喧嚣让整个社会滑入一种失当的原罪之中——读书有用还是无用,本身便是一个伪命题,还用得着去讨论吗?如果我们能用一种姿态,让“读书无用”从“践行”到“讨论”到“荒谬”,从个人到社会便会得到长远的福祉,可持续的平衡,整个社会也会生成出尊师重教、礼让贤清的清朗氤氲。
在更大维度上,读书可以维系国家的民主与兴盛。形成一个尊重知识的环境,个体就有可能递升至更高阶层,最终参与国家管理,从而撕裂由于历史惯性带来的阶层固化。要知道,这种阶层固化很容易让国家在一个时间节点上呈现专制状态,即知识垄断与势力趋强终将让既得势力更为强大——专制的鬼魅从来就是与教育息息相关的。个人向上流动正好可以稀释这种力量,化解这种凝固,让社会处于一种均衡状态中,而这种状态是国家兴盛的根本前提之一,国家兴盛又造福个体,那么读书是多么重要呀!
说到底,把“读书无用”拿来讨论,是我们社会的丑,让人无法忍受的丑。有人甚至认为,要么不读书,要么读名校,更是对读书本身的曲解。真要读书,不上名校又如何?而且名校给予的只是一种光环与氛围而已,真正还在于个人的认知、践行与努力。在一定意义上,我们都是平等的,把读书融入生活,作为一种生活(不是生存)目的,生命何其美好!
(摘自《求学·考研》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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