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烟雨,家乡的明瓦片,被承揽的天空,在明静的小路上,一片树沉默,只有当太阳的到来,它的身影仿佛才有一些意义和笑意显露。
童年像水,一直摇曳,如明镜般的露台,仿佛在喧晃对它的深不见底的承诺。
世界是绿杉,披着一身针,根根是带刺的尖锐。我想起家乡的细雨,它的眼泪就清清楚楚的在滴,一滴一滴落在心上,我情不自禁就被它刺疼。它让我想起西风,想起背影,想起莫名的夜晚所降临的情绪。
夜,一颗迷茫的星星,含着露走来,向我的院子递着晨光。午夜里,它留下的激情隧道,在五月麦芒的缝隙里,向我遥望。一点一盏的明火,在夜稍息的露台上,晃荡着。我的身躯,如它梦魇的到来,不徐不急的进入,被它占据。那一刻,缤纷的思绪,又怎么能说的清,理得明白。这一切,都不足以道,我沉睡过的灵魂。此刻,它含着一身的不舍,一身的思念,摇摇落落,像童年阿婆唱的歌,悠悠荡荡的进耳,又悠悠荡荡的出去。风,吹它在今夜,它再一次到来,看我锤炼它的语言和金黄的麦子。
和煦断续的风,缓缓的推着时间,三步一徐五步一舒和我隔望田野。乡间的树,那绣在垄上的动人图案,每一片都优美,虽没波浪的壮阔,虽没有涛声的激越,虽没有涌动的暗流,但却有优雅的舞者和王者。我常捻一根树枝头,在碌碌的叶片上,悄悄地抓住爬动的入侵者,带着树梢明媚的笑意,带着我的笑意,在今夜,把它与我糅合,肩并肩我们看和想。想那残月静静的披露,想那隐隐的含蓄,想那一点疼便慢慢跑入心间。
一些丝愁忧郁的声调,像雨滴滴在地里,在我远离它们的地方,敲打出我的疼痛,敲打得明砖与瓦湿淋淋的苦。
空中一些雾迅速过来包围了我的居住,我目击着长廊的影子摸索着走出去。时间让我再悄悄的出去,把它寻找,我再沿着它长须的细角,细细地走遍每一处。
空色让我归,却负我一手徒劳。今夜的风,怎么也抓不住一些闹过的梨雨,悄悄地静止下来,直到东方惨白,直到苦涩还一颗颗抱着整衣的莲子,那夜的心尖儿谁来能拔出?颗颗都是跋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