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余,除了摆弄几篇文章,再就是涂鸦几笔书法了。如果说借文章抒发的是自己对社会,对人生的看法,那么书法则主要是劳累之余的调节剂。然而随着日积月累的研习,伴随书法技艺的不断提高,还从中颇多地有了些人生感悟。
我个人认为书法中最吃功夫,最难写好的要数楷书,这是根据楷书的特点决定的。楷书是中国方块字最完美的表达,一点一划都要最准确,最清晰,最匀称地表现;方方正正,清清白白,字字隽秀,上善若水,不能有丝毫的马虎。稍有不轨之处,即使是对书法艺术毫不可知的人,也会借助最起码的视觉感官很轻易的看出破绽。这多么像我钟爱的教育事业,为人师表,处处要以身示范。清清白白做人,出淤泥而不染;认认真真教书,呕心沥血。不为物欲横流所动,甘守清贫安宁的生活;不为世态炎凉所染,塑造学生最完美的人格。在当今日趋浮躁的社会里,也许书法爱好者不再有更多的人甘于在楷书的笔笔划划里苦苦修炼,而我,更愿意不辞辛苦一锹一锄地艰辛而执着地开垦于这片贫瘠的土地。楷书最能磨练人的意志,陶冶人的性情,,我的书法作品在第二届全国宋璟碑颜体书法展中获入围奖便是很好的例证(在网上可以查到)。楷书,一如我的修养。
汉隶书法,碑帖众多,风格各异。有圆润的,由方正的;有飘逸的,有浑厚的。在众多的隶书碑帖中,我对《张迁碑》情有独钟。曾有书法协会的同仁告诫我,临摹张迁碑难度较大,且有许多生僻之字难以辨识,又不是“大路货”,作品又不养眼,劝我改临其它碑帖。可我坚持认为:张迁碑通篇为方笔,方整劲挺,棱角分明,结构谨严,用笔凝练。书风端正朴茂,方劲雄浑。初看似乎稚拙,细细品味才见精巧,章法、行气也见灵动之气,沉着有力,古妙异常。更主要的是,它的“方、厚、拙”的特点又与我的性格是那样接近:正直不阿,不会圆滑处事;厚积薄发,不善投机取巧;小智若愚,绝难随波逐流。待到一定时间的研习后,书法展上,同仁们给我的隶书评价是:很笨拙,有点孩子气,但风格独特。我笑言:性格如此,文如其人。
行书最爱好米芾的风格,“稳不俗、险不怪”,稳中求险,险中见稳。随遇而变,独出机巧。据说,形成米芾个性特点的原因取决于他癫狂的性格,而不俗的性格正是他不平凡的生长环境以及个人经历所造成的,是他内心不平的发泄方式的具体表现。我等有自知之明,不敢与这位大书法家相提并论,但是,性格的清高与物欲横流的现实,正直不阿的性情与随波逐流的社会,朴实无华的生活与花天酒地的人际关系总会是格格不入的。将近知天命之年的我至今仍旧是个小村子里劳劳碌碌、默默无闻的小学教师,浓厚的文化天分早已淹没于崇尚物质利益的芸芸众生之中。然而,我依旧坚守与自己的理想,那就是:用文化的呐喊拯救人们麻木的灵魂,尽管这种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但是,我也绝非就是一个幻想狂人,恰恰相反,我对我的工作还是尽职尽责,立足实际的。而书法、文学上的些许成就也让我在社会上博得了人们的几许认可。我的行书作品,体现了我个性化的追求。
我在草书方面是不临任何帖子的,而是把报刊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剪截下来,粘贴成册。然后,根据自己的感悟汲取每幅作品的精华之处,融进我的作品中。放开处,一泻千里;收缩处,凝重沉郁。飞白处,形如枯草;浓黑处,泼墨如雨。思飘云物外,情入字幅中。用笔大胆,就连老辈同仁们也叹为观止。其实,我虽然年近五旬,可对理想的追求依旧如年轻时一样痴心不改。岁月的沉重如同浓墨重笔,只能加深我对生活深深的思考,面对困难的客观冷静,更加稳重我坚实的步履,不把理想失控为幻想。正如我手中牵动的那根放风筝的长长的线,尽量把风筝放得异彩纷呈,但随时调节着它的方向和高度,不让它失去控制。草书,狂写着我的文学梦想和对文化的执着。
写好书法中的每一笔,走好人生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