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及雪的幻想的散文

元旦,过去了几日,农历新年的步子,近了。

这时刻,农历新年,于鄙野的乡亲而言,看得见它走来的身影。

这时刻,农历新年,如一个别久的客人,在视野里相互招手呢,只要稍微大一点声音呼它喊它,就会沿着你的邀约靠拢,贴近你的“想念”,停靠于你的“等候”。

一点不假,农历的春节,在众人的期待,越走越近!蓑翁对于农历新年的期待,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简而言之,无动于衷。反倒是有那么一点亏憾,回荡于脑间心际。说的也是,天虽是无常,雪还没有下呢?不下雪,就过农历的春节,心里头,总觉得少了一点滋味。于幻觉或错觉,雪却是下了几回,甚至半夜之后,也会摸索着从床榻下来,披衣而出,探看是否有雪飘落了。然,寂寂之暗里,除了一两点夜火,加强了夜的浓度之外,再也看不清什么了,哪里寻得雪的盈盈之轻呢?回转,蓬窗之弱火,随窗户纸翻泛而曳动,平添了几许怅惘。蓑翁之不经,染了一些风寒,欲咳咳不动,不咳又不舒服的。依照土方,枇杷叶煎汤,喝下,才有所恢复。

昨日下午三时许,蓑翁用电话连通远方的友人,毫无疑问的,他那里下雪了,很只得炫耀的那种飞雪。我请他,到雪地里走走,似乎听得清风卷雪的声音,听得到他踏雪的声音。我一直相信,我的友人,与我有相似的感受,他可以替我体验雪的空旷漫远。

我问他,梅花开了无?仔细地看,不要落了梅的每一个枝头,不要把落在枝头的雪花,误作了梅花?然的话,闻闻它的香味,是否押着雪落雪飞的韵,瞧瞧,梅花之瓣瓣与雪花之状是否一般。

友人不烦我,甚至把自己的感受或者情绪,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枝头的一抹异色,那是梅妻的笑靥,娓娓似无的暗香乃是轻袅的春之问询。

蓑翁酝酿一种情绪,而让友人不至于拒绝我的无理,吟诵着陈亮的《梅花》诗: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

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

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

《三弄》之捻拨,还不曾听得,而姜夔所度之《暗香》也在疏影横斜间渺渺地散开。耳畔,抑或箫抑或笛的回风,雪无形了,化为音乐的符号。

几时下雪呢?这些日子,下雪的期盼,心里的自然的念想。立于窗前,或者兀立于荒野,即使袖手,也要把天色观瞻,感觉是否有下雪的兆头。

不至于吧,雪,晶莹的雪花,绕过鄙野,错过意识的邀约,避开心灵的守候。静定,我需要的静定,在候着雪的拂扫。一些未曾发出乐音的悬浮,也在候着雪的吟诵。

无风,冷雨直落下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却如琵琶之上,颤动的怨艾。这样的雨,一直落到蓑翁睡去,还没有停止,似乎还沾着眼睑,耳膜。按以往的经验,像这样的雨滴,凄神寒骨的,落下一两时辰,足够酝酿一场飘飘洒洒的雪,酝酿一场铺天盖地的雪。

昨夜,果不其然,下雪了。但非“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种盛况。而离我最近的雪,只是盈盈的几羽,非团团簇簇的状况,附在前庭的暗苔上,经不得久看,十几秒中就把它看化了。

于我言,雪之色泽,乃是明目的,清神的,可以拭去眼里的阴翳,可以熠亮心胸的幽暗,可以沉淀精神之域的浮尘。

雪只有在山头的树枝上,才有。而屋檐,蓬草,或菜地,也很稀少,仅仅于脑子里形成一丝雪过的感觉。也好,肤浅的印象,也是印象。毕竟,不是虚构。

稀稀散散的雪,权且当成一些星的余晖,花之余味,也未尝不可。憾意还是抹不去,这悄然的精灵一般的东西,何尝不是仙子翩翩之舞时,撒落的香之无尘呢?如果实况的,与蓑翁的心情同步,那定然欣欣于怀,一朵一朵,蘸了天之纯虚。这天之纯虚,简简单单地修饰着地之素朴,也把心胸的怀念,装点起来。如是,所有的空间,明亮了很多,而明亮之中,我看见红装素裹的处子,她的眼睛的秋波,转眄,悄悄的试探爱情。

雪,这轻微的点缀,于我的印象,胜过任何东西对冬日的表达。这样的山野,山地,没有雪,冬天,就不完整,只有经过雪的点染,冬天才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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