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偶尔整理老公的书架,就发现了他写的这篇关于我们十多年前发生在回乡下老家的故事,读来感慨万千,现征得老公同意,就拿来与大家一并分享,快乐着我们的快乐吧!
静静坐于二楼窗前,我漫不经心地望着月夜下的山野,当看到了那月光如水映照下的弯弯山路时,猛然间想起了几年前回乡途中之琐事来。
那是我和佳磊三月份结婚不到两个月的时候,百忙之中的家父一再叮咛我们抽出时间回乡下老家一趟,去看望住于百余华里外的祖父母。
上世纪的九十年代之中期,宜白两县每天只对开一次班车。误时即意味着当日不能到达目的地。由于诸事耽搁,等到临时决定回乡已是中午一点多了,在确定有一辆装满水利器械的大嘎斯卡车开往五十里外的福地湖时,家父犹豫再三之后才决定我们随同家父熟悉的卡车老司机顺路搭便车回乡。因为这一错过不知道又耽搁到什么时候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坐在不大干净,稍显拥挤的驾驶室里开始了回乡的短途。一路上,老师傅谈笑风生,他笑道:“贤侄子,你老父乃县城屈指可数的大官,你们不坐你爸的小车回家,风风光光的,却挤我的破噶撕车,看这烂玻璃破座位,污迹斑斑,何苦呢?看你大城市的新娘子愁眉苦脸,的确是不舒服嘛。”平时快言快语的佳磊嫣然一笑道:“大叔这话说远了,其实我也是咱当地的乡下人,别说我坐这了,即便拖拉机、马车、牛车甚至架子车我也曾坐过,这没什么的?”老司机一脸的惊讶:“你是咱当地乡下人,打死我也不相信。看你分明是省城里来的城里娃,我几十年看人从不出错,你是欺负我老汉眼睛花看不清人吗?那我这车怎么开吗?”当佳磊说出了她的故乡的村名时,老司机更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连连摇头道:“这么水嫩的漂亮女子,打死我也不相信哩。”
老师傅一路幽默风趣,不时说点有些荤的笑话段子,惹得我哈哈大笑。佳磊却星眼乱闪,娇羞不语,微微垂首低眉,红着脸儿。
一个小时过去了,等到了福地湖三岔路口时,我和佳磊下车拜别了老师傅,就又坐上刚好经过的一辆同路的拖拉机,我们还不忘给伸出驾驶室头告别我们的老师傅挥了挥手后,就和拖拉机主人一道急急忙忙顺着碎石渣铺就的公路走了二十余里,一直上到了塬畔畔上。
拖拉机拐进了塬畔路旁一所大村子里,我俩下车开始了十一号步行。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才下午三点,四下望去,五月的宜君大地到处绿意盎然,一派生机活力。回首西望,日头爷也斜挂在中天上,万里无云,一片湛蓝。看着时间尚早,年轻人免不得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子,又童心未灭地于路边摘花取果,尝鲜闻香。当看到路旁有一颗很大的桑树上长着很繁密的熟透了的桑果,我放下装着礼品的网兜,脱了鞋三两下就爬上大树,折下带着满是黑黝黝、甜蜜蜜的的一大枝桑果丢给佳磊,我就开始坐在树上边乘凉边吃,她想上来却看包袱没人看护,也只好坐在在树下的草坪吃。待一棵树上的桑果有一半快报销的差不多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等我回到地面上,两人照面互看,都几乎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佳磊娇嫩美艳的脸蛋上浮现出几道桑果汁印痕,红潮潮的小嘴巴成了熊猫嘴,真是滑稽可笑极了。她捂住嘴巴咯咯笑的直不起腰来,说我是山中的大老虎出来了。就在我两嬉笑打闹间,身后飞车一人,瞬间就到眼前。我看着下了车子的来人面善,试着上前搭聊几句,原来是同村多年在外谋生,年龄相差不多的一位小叔子自省城归乡看望老母亲。他一见佳磊的模样哈哈一笑又一惊讶对着佳磊道:“我久居省城,一眼就看出你是省城里来乡下的女记者,你是随我家贤侄采访乡野新鲜事情的吗?你拿我水壶里的水把脸赶紧洗了。花容月貌的,不该这般走路。”不由分说取下随身带着的水壶,打湿了毛巾递与佳磊洗脸。到我时也就只能将就着乱擦了几下。一挑明我们的关系,小叔子又是大愣着瓷了眼睛半天缓不过神来道:“怪了,怪了,佳磊你可是打了我的饭碗了。我一直在省城胡家庙里给人算卦占卜测相貌,我是个看人很准确的人,省城繁华地方从没被人识破过,灵验几年了却硬是没看出你来。”他把佳磊当外星人似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细细打量了半响,才似信非信的。又对我道:“这一车三人,咱都坐着车子走,车子受不住;我带了你老婆走,你肯定是一万个不放心也不愿意;我带着你走,你更于心不忍丢下爱妻后面追你跑,让你两骑车先走丢下我,我也不愿意,我一人先走又怕你们说我太自私,我也不忍,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