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年的夏天,好像特别早,也好像特别长,却又好像特别短,我和同寝室的高雅被分到红队,我记得共十横队,每队十个人,像我们身高160cm左右的正好站在正中间那一队,由于地理位置好,可以把我们的教官看他个360度无死角,我们教官姓杨,180cm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高鼻梁,特阳光,特帅气,看起来特冷峻,反正特别有味道,至于什么味道,我还真说不清,反正他的眼睛就那么一扫,我感觉我们的小心脏,哇(写着写着我感觉我的小心脏开始加速了跳动),莫名地停下打字的手,发了一会呆,一晃竟然三年过去了,时光是一把刀,可以把人生削尖,也可以切圆,也可以切得体无完肤……
(二)
石尚:我们四个女生一个宿舍,我和一个叫石尚的东北大眼女孩上下铺,我俩在一个队,还在同一小排,其实我属于慢热型,刚开始我们都不怎么说话,每天军训完我回到宿舍洗完脸就是赶紧戴上眼镜,然后翻出郭敬明的书斜躺着读到睡着,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听到上铺的石尚发出呓语,有时她还会在梦里格格地笑出声音来,蛮逗得。记得那天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熟睡的石尚忽然从上铺滚落,滚落的过程中她的一条胳膊打在我鼻梁上,生疼生疼的,本想发怒,看着她穿着睡衣坐在地上,一只手抚摸着屁股,大概是真的摔痛了,可她眼睛还没怎么睁开,貌似还在梦中,看着又可爱又可怜,又气又逗,我将她摇醒,她无辜地看着我,我幽怨地望着她,终于忍俊不禁,她扑哧地笑了,青春是多么奇妙的东西,我一把拉起她:“你睡下边吧,石尚!我睡觉很稳,睡姿几乎保持一个姿势,不会砸到你的。”那晚我换成了上铺,她睡在我下铺,那一夜,她唱了半夜的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三)
金盏和刘亚:睡在我们对面的是蓝队金盏和刘亚,金盏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女孩,说话发嗲,特矫情,皮肤雪白,很娇气。刘亚呢,特别单纯,也特别漂亮,属于柳眉杏眼的那种柔情美,每天回到宿舍,刘亚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帮工半个小时,然后带回来一根黄瓜,贴在脸上做面膜,是呀,我们如花的年龄,却穿着无法表达青春色彩的迷彩服,白天还要在阳光下训练八个小时,遇见个小阴天,我们会大喊阿弥陀佛喽!,刘亚很深信她自己的黄瓜美白法,每天坚持着,还感染了金盏也跟着做,她们的教官姓刘,长得黑黑的,面部轮廓很刚毅,鼻梁像刀刻的一样,整个面部有棱有角,一看就是特爷们的那种男人,不是很帅,但绝对最有味道,不过比起我们杨教官要差一点点喽,每晚我们四个都在比,比我们教官谁更帅,谁的教官更阳光,更有味道,嘿嘿!
(四)
黑眼圈:那天我们训练走正步,说句实在话,我们这一小队的女孩个子一样高,体重也都差不多,看起来很协调,走起来自然也好看,我们小队还成了典范,在几百号人面前走了好几遍,心里特骄傲来着。回到宿舍,我和石尚对白天的训练还意犹未尽,说我们小队走得最好,正步走得真好看,还说杨教官看我们小队的目光跟别的小队都不一样,是不是因为我们队的姑娘最漂亮呀?说着说着我俩有点忘乎所以,石尚还唱起了歌,许是歌声激起刘亚的愤怒(肯定还有别的,比如我们自夸)。刘亚说:你那破嗓子唱个什么劲?我从鼻孔里哼的都比你唱的好听!石尚就说你哼啊!哼啊!哼啊!什么动物最爱哼啊?猪呗!也许是夏天容易上火,俩人说着说着就恼了,刚开始我和金盏还以为她俩闹着玩,后来越来越凶才感觉到不对劲,我俩就一起劝,石尚属于麦火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我经常说自己放到古代肯定不是孟姜女就是杜十娘,我觉得她在古代不是穆桂英就是花木兰),俩二十岁的姑娘竟然扭打起来了,我慌了,金盏也慌了,我俩一人拽着一个,谁知道石尚力气蛮大的,挣脱我和刘亚又厮打到一块了,刘亚的鼻子都出血了,我使劲拽住石尚,刘亚疯了似地扑了上来,我本能地挡住了石尚,忽然感觉自己眼冒金星,我捂着眼睛,我们四个都慌了,这种情况如果让领导知道了,我们会被开除的,再说了我们都是二十岁的姑娘了,传出去好说也不好听呀,她们三个都眼巴巴地看着我,金盏拿来小镜子我照了一下就扔了,我的右眼成黑的了,刘亚鼻子破了洗洗还好说,那我的眼睛得几天恢复呀?这明天怎么军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