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转瞬而逝,只留下些许美好与思念。而我和她之间的故事,留在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路上,上面有我与她的足迹,有我与她的回忆,还有我对她的思念。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你和我的足迹是否还在那些路上?不知你和我的回忆是否已经褪色?但我对你的思念却十分深,我与你的情,更是那么地难忘。
奶奶陪伴我度过了十年岁月,我和她之间有着许多回忆,与她彻底分别已经六年了,自己在脑海中已经淡忘了她的面容,只有那一段段回忆藏于心间,每一次想起,思念便涌上心头。
上周和父亲回了趟老家,现在县上通往老家的路又多了一条。这条新路很平坦,车行驶在路面上再不会有丁点颠簸,这一路风景也不错,右侧是一幢幢新农村住房和一片片茂盛的小树林,左侧则是一棵棵挺拔的行道树和那被人们逐渐遗忘了的老路。
那条老路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到处都坑坑洼洼的。因修了新路,那条老路变得冷清了起来,再也不像儿时那样热闹了。可尽管如此,在那条老路上,我依稀看到我与她的一段难忘的影子。
记得有一年,我和奶奶坐上拥挤的客车回老家,看到我和奶奶上车,有许多叔叔和阿姨就为我们让座。奶奶抱着我坐在边上的一个座位上,不论旁边的阿姨怎么劝她,她却始终抱着我坐在一个位子上,一边和蔼可亲地笑着向那些让座的人表示感谢。客车本来一路上走得好好的,可谁料到前右轮突然陷进一个坑洼中,车内的人都被甩得离开了座位。不少人还受了伤,车中,小孩子在哭泣,一些大人忙去看自己的亲人是否受伤,在奶奶怀中的我在磕磕碰碰中被撞破了鼻子,连鼻梁骨也被磕塌陷了。当时可把奶奶吓坏了,急忙用手帕为我止鼻血,我在她怀中哭泣着,这每一声,都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至于最后是如何到奶奶家的,由于我睡着了便一无所知。后来才听二叔提起过:奶奶那天回到家,坐在我旁边哭了好久,一边哭,一边轻轻摸着我的鼻子,却毫不理会自己因护我而被座椅压肿的手。只是像一个犯了极大错误的人一样,在那呆呆坐了一下午。
到了老家,我与父亲还是像往常一样,依次看望了几位叔叔伯伯。在父亲与叔伯们聊家中琐事时,我向父亲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出门走走,走着走着,来到了奶奶以前住的小屋。奶奶的小屋前是一条小石路,路面上铺满了小石头,到下雨天,不会踩到泥。可现在却被替换成了一条水泥路,看着这个替代品,我心里不免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随之又有一段回忆映入我的脑海中,浅浅的在心中但又不失重量。
奶奶是很喜欢养花的,在她的小屋前,有着各种各样的花,但这些花都是无名的野花和几株月季花。虽然这些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奶奶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它们。奶奶总是在室中忙碌着,不是为我和表哥们做饭,就是打扫卫生。门前的小石路则是她的情报员,每当我们快到小屋前时,奶奶总会在门口接我们,为我们做好饭菜,笑着看我们。
在小屋门口待了会儿,我便失望地走开了。这个小屋的门被一把陈旧的大锁锁着,里面堆积着一些叔伯们不用的农具,小屋内再也没有散发出的香味,再也没有奶奶在门口迎接我的笑脸,它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温暖幸福的小屋了。我失望地摇了摇头,眼中充满着不知为何而来的泪水,踏着现在这条陌生的水泥路离开了。
我去了爷爷和奶奶的墓地,那里曾是奶奶家的一块地。据说叔伯们是按奶奶临走前的意愿,将她和爷爷一起埋在了这儿,这里可能对奶奶有什么特殊的回忆吧。那块地在奶奶屋后的小山上,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往那块既充满回忆,又有着伤心的田地。山下有一条小河,记得儿时的我常在小河中和表哥捉河蚌,奶奶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们。可这次去,那儿大变模样,不知为何,它变得很陌生。
小河不知什么原因干枯了,通往小山的路因搞什么工程而变得坑坑洼洼,旁边的一颗老柳树也变得没有了生机。不知从何而来的老鸦们在树上“呱、呱”的叫着,它们或许在打闹嬉戏吧。那原本应该长满青青绿草的草地却堆满了垃圾,地上也是一些不知什么原因而被剥夺了生命的小野花。有些人为了挖野菜,把本该平坦的土地弄得坑坑洼洼,随之受害的,还有一棵棵小草和一朵朵小花。
孤单的我独自踏上去往奶奶墓地的小山路,因为还没到农忙时候,所以小山路上不免有些冷清。记得以前,这儿可是挺热闹的,村里人都赶在天亮前去地里干活,奶奶家也不例外,我或是坐在叔伯肩头,或是爬在表哥背上,一路上有说有笑,很是快乐;可现如今,物是人非,我已经长大了,但表哥和叔伯们都因生活所迫而奔走他乡,而奶奶,则与我永别了,阳光照耀在小山路上,却不知为何,令人觉得十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