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莘莘学子沐师恩,感怀厚重难报情,
时逢佳节无从寄,寥寥几行道心声。
匆匆染墨托鸿雁,一枚凝重送先生!
仅以此文献给教育战线的工作者!
雨下了几天,降低了外出活动的欲望,整天价待在楼上,时间似乎较素日充足些许,闲情逸致中难免抖开发黄的照片,追溯昨日的往事,徜徉那年的路径上。
我的高中,不是在家门口学校上的,父亲让我去了方圆比较闻名的中学。
那是初秋的一天,父亲领着我坐上开往学校所在地的客车。车,穿行在柏油路上,两畔的杨树,在和煦的阳光普照下,反射出缕缕金光。一片片树叶在风中摇曳作响,和着不倦的知了嘶鸣,迎面萦灌耳孔,鼓膜轰轰,减弱清晰的听力。车上人的喧哗,被隔在另一个世界,我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心潮翻起一朵朵浪花,澎湃奔涌,渐离中枢。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囊褒,孤身去外地就读,依依不舍,难舍难离生我养我的沃土。一个念头清新心眉,也许别过这日照桥头生紫烟的城池,我将走出了地球上那个闪亮的圈点,由此变成了外乡人。
父亲送我到学校,把我交给校长后,他便离开了。我站在陌上的地方,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心里说不出一种压抑和难受。落寞,无着,似乎没有自己方寸舒适呼吸之地。本就怯生怕事,那刻真想有个出口,逃离那个生冷的地方。脑海里浮现前些时,与父亲对话的情景。一天晚饭后,父亲把我叫到跟前,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告诉我你想在哪个学校读高中?是在本地,还是外地?当时本地的学校升学率不太高,我选择了外地一所有名气的学校。可没想到,到一个生地方会这般的不适。不能退缩,不是自己的选择来这个学校吗?怎么能刚来就打退堂鼓,那样太没出息了,心底的声音翻来覆去的响着,最终我战胜了自己,开始了异地的高中生活。
教室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位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衣着朴素的老师。他看上不到三十岁,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面目严肃板正,给人冷颜可怕之感。只见他走到讲台,把书放在讲课桌上,捏着粉笔刷刷一行自我介绍醒目黑板。他,姓魏,是外地就教本校的数学老师,属于跟班老师。和同学们一样,私下嘀咕几句。说实在的,起初他给我心里的印象不怎的,看他那长相和穿戴,不像是知识很渊博的人,内心不免几分排斥。可在他给我们上完第一节课,对他的感觉慢慢改变。他,说话非常简洁明了,课,讲的津津有味,深入浅出,整堂课紧紧扣住同学们的注意力,没有一个人窃窃耳语。我的思维被他绘声绘色的说教控制,不停转动的眼神,让他捕获,当堂点了我的名,而有条不紊的答复,自己的名字刻在他的心里。
有了第一次良好表现,以后每堂课数学课,魏老师总是不放过我,而每次令他满意的回复,他更是喜欢我这个学生。一般而言,只有班主任在课余时间督学,而魏老师几乎每天晚自习都到班上,答疑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他每次都要到我的座位,看我所练习的习题。有次,他看我拿一本课外习题集,低头认真做着上面的难题,他把我叫到教室外,和蔼的告诉我,以后不要做那些题了,只要把书本上的题型掌握,不必浪费精力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书上。我,听了魏老师的教诲,高中时段我与课外书绝缘,一头扎在教材里。在魏老师的指导下,我把教材上的例题和习题分门别类,每一题型熟悉化解,并能举一反三。
作为教师,喜欢聪明学习好的学生,魏老师亦如此。魏老师厚爱我,不只是他课堂提问,我每次快速准确回复,还有我解题的方式他很欣赏。每道习题,只要有多种解析方法,我都逐一出现在作业本上。更让他欣喜的是我问的疑难题,好多是我们在一起交流解决的。每次考试,都让他眉开眼笑,以满分报答他的一片苦心。我的思维是被他调动起来的,我的学习方式是他亲自点化的,我的数学基础得自他的教化,一步步奠定的,我的学习兴趣与他对我的关照密不可分。我这个学习上听话,做题方式不安分的学生,常常让他在其他老师面前眉飞色舞,栩栩如生的一遍又一遍的炫耀着,我在老师们关怀下茁长。
那时,应届生学习风气不浓,学校每年送走的大多是补习生。魏老师一直给我鼓劲,说应届生最有爆发力,自己要坚定信心。我什么都不说,只是点点头,我有把握高考取胜。魏老师还是有顾虑,担心被当时有关应届生误传所感染。他,除了经常到班上关心我的学习外,寒暑假,他把自己办公室的钥匙交给我,并把我托付给在校的老师,抽查我作的习题。老师的心,我懂,他的意思是让我为应届生树立一个榜样,打破本校应届考不上大学的神话。魏老师,没有把我送进高考考场,就在我高考那年,他去外地上大学去了。我,高考出状况,辜负了他和其他老师的厚望,没有考上他心里早已确定的北大,而是走进了另外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