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岁当天,已是我偶像散文

时光挑起尘土和泥沙,覆盖了青梅竹马,成形一个流水潆洄的滩渚。化石终于见不到,一丝杂草,几朵红花,而已。

美丽的回忆并非总是快乐。青梅竹马总应该是美丽,并非也是存在的。莫言的秋千架讲述了一个几十年后又见青梅竹马的悲戚故事,两个世界俨然可分。霍达也悲戚了一个青梅竹马,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世界消失,另一个世界兴起,眼光在海平面那里失去了踪影,泰坦尼克沉在了海底,列奥纳多演起了盗梦。你我跨上不同的方舟,漂流到了不同的世界重新开始。其实,你没忘记我,我也没忘记你。一时想不起,不是忘记。

一直以来,并阅读并追寻的是,我为什么要阅读?看到巴斯贝恩的书后,我明白了些。阅读大约是在于发现一个世界或者灵魂的重塑。那个世界如此廉价,却又如此珍贵。彼特拉克阅读荷马不知凡几多遍。奥德修斯是他心影上的火焰。阿基琉斯是他智慧上的针尖。一本书应该是一副骨架。

小时候,认识一个陌生人,也等于认识了一个世界。我读小学的那所学校,每到四年级,会有另外村的孩子转到我们学校来,他们带来了不同于我们的好玩东西与游戏。《故乡》里的迅哥儿也同样惊叹于闰土抓小鸟雀的奇妙方法,又被闰土海边捡贝壳所大诱惑,鬼见怕,观音手,獾猪,刺猬,猹。原来还有这么多美好,那个世界该是怎样的呢?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讲述一个世界,不是一个单向的感受。任何的感受都不应该是单向的,讲述者同样获得了享受,谛听者简直要兴奋去跳了。蒲留仙真是个聪明的人。

这片土地有几个人走过?有几朵花开过?有几只鸟停过?思维在事物中开展,于是不同的事物的不同世界在刹那间重叠到一个维度来。一花,世界;一沙,天堂。我也能在我的一个字里面扩开一个心灵空间。突然发现,维度其实也没有意义。这些世界既非重叠,也非排列。没有占据时间与空间,也不给思维插上界限。苏格拉底和孔子在好望角辩论着,墨子驾着安有浮木的独木舟来,孟子有些暴躁,朱熹有些老成。老子和庄子在一边拈须浅笑,只是老子随和些,庄子冷冽些。柏拉图急急忙忙站在苏格拉底背后,抽出纸笔,记下辩论,名曰某某篇。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所长跟柏拉图聊起来,说我要买下你这本书的期权。蔡伦在不远处造纸,工厂旁边是一所米开朗琪罗设计的巨大的洛伦佐图书馆,各种纸草卷轴在阳光下耀晃着。莎士比亚带着哈姆雷特也来了。歌德与浮士德似乎有一些不太友好。爱因斯坦给牛顿解释相对论。达尔文严肃地看着他们,肩上一只猴子抓耳挠腮。蒙田看到这一幕,已经打算好回去要写一篇随笔《论世界大交合》。马林诺夫斯基和斯特劳斯做下了笔记。几位语言学家大为惊叹,认为巴别塔无法完成,因不在语言不通。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发现,大脑的思维不须转译便可直接理解各种声音信号。所长将柏拉图的篇拿到旁边的印刷厂开印。盖茨投资了一个飞机场,飞机缓缓驶出,装上印好的书,撒播各地。普利策在电脑前写好了新闻稿,点下Enter键,瞬息间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一幕。他写好了要在哥伦比亚大学演讲的演讲稿了。

最后,我将这一切收进了我的脑袋,一装,满世界乱晃。

我忘记朋友这个词已经很久了。

是的,全XX你找不到第二个揭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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