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依旧那样血红美文

又是一年春天到来,十里花香,花儿开地血红血红的,我的父亲(林江寒)是红卫兵组长,我自然而然成了红卫兵的一员,一声雷哄响后,我和父亲带着一小组人去抓走资派,“打倒幕清雨,消灭走资派”我们大喊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小木屋,可再也没有依旧熟悉的气息了。“快去取绳,让我绑了这个暴徒”父亲暴呵一声,小组等人围住了幕清雨,“爆徒还不跪下,认罪”一人喊着,幕清雨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和父亲,“我犯了何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她咬牙切齿的说,我的父亲一脚踹在了她膝盖弯曲处,只听见“砰砰”两声,她的双膝就撞击到了地板上,头瞌在了方桌上,嘴角流出鲜血,父亲用绳困绑了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认罪吗?”父亲严肃的说,“我所做得,你们不懂”她无所谓的说,“很好,那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父亲平淡的说,做了一个他早已娴熟的手势,“好好的侍候她”冰冷的说,手下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招呼拳脚,拳脚像暴风雨一样袭在幕清雨的小身板上,只听见骨头的脆响声和惨叫声,一霎那,她吐了口血血晕了过去,父亲在她的脸上泼了一碗水,她醒了,前一秒还是文质彬彬,下一秒就苍老了几十岁,“打死我也没有罪,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她含血而说,“看来她是个硬骨头,只能对她,处以极刑”父亲笑着说,上来了两个红卫兵一左一右把幕清雨按在了方桌上,她喘着粗气,口鼻流着鲜血,一个大汉拿着一把阴森森的钢刀,不知收割了多少亡魂,寒气逼的人直发怵,冰冷地在幕清雨的脖子划了一下,在没有打一滴麻药的情况下,割开了她的喉管,一股鲜血溅在了那幅《世界革命人民热爱毛主席》的海报上,画中主席的脸庞被鲜血浇灌地血红,鲜红那样的刺眼,鲜血顺着桌子腿汩汩的流着,地板血流成河,已经没有了挪脚的地方,她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像割草一样让我们无情地收割了,木屋内溢满了死亡的气息,我们踏着鲜血走出了屋子。

蝶儿飞从那血红的花儿上飞走了,带走了一切美好,陈旧的留声机里响起了那首《花儿为什么那样红》,“花儿为什么这样鲜为什么这样鲜,哎鲜得使人鲜得使人不忍离去,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那年1959,刚过完年,那是一个春季,正是万物复苏之时,村子的草已被拔得光秃秃一片,树皮也被啃光了,树也只有等死的分了,能吃的不能吃的一切都被利用了,这就是我们的勤俭节约、艰苦奋斗,有些人连土也不放过, 村子时而有人饿死,有的人去逃慌,晓月(我的妹妹)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姑娘,她的生命就要静止在那一刻,她吃不下草汤和树皮,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极度虚弱的她再不吃东西,我都不敢想像,看着她的样子自责、怜悯骤生,父亲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端着碗肉汤会来,好久都没有闻到这种香味了,香味溢满了冰冷的屋子,闻一闻也许就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屋内静的可怕,“咕咚、咕咚”妹妹喝汤的声音撕开死寂的空间,好像恶魔饥渴地吟着鲜血,我的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妹妹从阎王的手心拉回,妹妹一下恢复了昔日的气色,父亲也嘴角也露出一抹喜色。

晓月终于恢复正常了,脸上露出了温柔既可爱的笑容,她的单纯好像能融化一切,我以为从此就村暖花开了,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就像那花开只是一时红,为了她以后能活下去,把她送给了一家生活条件好的人家给别人儿子做媳妇,可是我知道妹妹心里根本不愿意,可她不敢违抗父命,况且妹妹深爱的人是凝玉,虽然她们只有年一面之缘,虽然凝玉已经是一个死人,但是妹妹重来没有忘记,她重来没有忘记一起慢慢变老的誓言。她的一生就这样被一个傻子糟蹋了,父亲总以为把幸福给了她,谎言最终被现实撕开,几年以后,妹妹绝望了,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她经受不住傻子和他爹折磨的煎熬,她经受不住对爱情的背叛,她彻底的疯了,她呆滞的眼神望了望墙上那幅《世界革命人民热爱毛主席》的海报,上面的血迹已经陈旧了,深红的血迹镌刻在了画上,她脑海闪现了那血淋淋的幕,她的希望之火被这人间的冷漠浇灭了。最后一次看到她单纯的脸庞落下了悔恨的泪,或许她是清醒了,或许她是更疯了,她已经死了,她跳下了井。院子这样寂静,再也没有了那习惯了的傻笑,心中空落落的,这样一个纯真又善良的少女,还没有经历人间烟火,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像棵小草还未见到露水,就枯萎了。我傻傻的笑了,那欲滴的泪水从我傻笑脸庞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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