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爸爸42岁亲情散文

散文

人,或许就是这样,只有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切身感受到那种久远的怀念。今年我也42岁,就是妈妈提醒我的那个瞬间,我心里忽地扑腾了一下,我想起了爸爸,爸爸那年……刚好也是42岁!

那是xx年12月15日,时任璞河法庭庭长的爸爸,为送法院一名干部回家,途中因劳累过度,他竟和摩托车一起摔到了10多米高的堤下。因公牺牲,仅仅4个字,让爸爸从此与我们永别,那年,爸爸42岁。

时间如水,一晃就是25载。那年在法院待业的我,如今也42岁了。尽管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我不知为什么,爸爸那慈祥的面容总没有被时间淡化,至今一想起爸爸,仍然泪水涟涟,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自已。就因为如此,我曾在爸爸去世不久,想提笔写写爸爸,来填补心中的缺憾,最终都因心中的悲痛和不能接受而无力拿笔。如今,随着工作生涯的磨砺,那种孩提时代的嗲气荡然消失,可对爸爸的那种渴望却日益渐增,甚至不能用父亲去代替“爸爸”这两个字,因为爸爸是父亲的巴望,比父亲这个名词多了一层呵护、一份情感。

是的,爸爸对女儿的呵护是世上无与伦比的。从我记事起,对爸爸总有一种依赖、信任,这种依赖和信任其实就是妈妈常说的靠山。我们家是三个姑娘,按当时的风俗和农民思想,爸爸应该有思想包袱和情绪,且这种思想包袱和情绪连妈妈都从心里认可。可爸爸没有,在他平常的言行举止中,几乎看不到他有一丝的不满意和不喜欢,他将三个女儿当作他的全部去养,对三个女儿的呵护甚至胜过了妈妈。就从起名字来说吧,我的名字叫冰洁,奶奶习惯叫我“洁娃”,爸爸每每听见,立马纠正:“不要这样喊,就叫冰洁,别带‘娃’。”有了这个规定,一直到现在,我所有的家族里都标准地叫着我的名字,没有其他昵称和谐音,这便成了我做人的一种规范,一种准则。我时常按照爸爸的意愿去要求自己,让自己透明、干净,像莲花一样一尘不染,像梅花一样冰清玉洁。

记忆最深的是,爸爸对我们三姐妹不仅仅有关爱,而且更多的是严格。也许因为我们是女儿身的缘故,爸爸对我们做出了特殊的规定:不准说脏话;不准疯跑、疯玩;不准披头散发;不洗不得上床睡觉;不准到偏僻、野外去玩;不经允许不得在外睡觉等等。别人总不能理解,说我爸太严,可我们三姐妹就这样在爸爸设计的框框里慢慢长大。当时的我们虽然没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自由”,甚至连杀羊、藏猫这样的儿时游戏都只能在自家门前玩,让我和村子里的伙伴们存在着隔阂,我们都想不通,直到长大后,尤其是当我也有女儿后,我才真正懂得了爸爸那时的苦心和用心,我的爸爸对自己的女儿想得是那样缜密,那种认真和细致胜过了我的妈妈。

不过,妈妈眼中的爸爸更为优秀。因为妈妈和爸爸是同庚,爸爸走时,妈妈也是42岁。那时的妈妈身材娇小,容貌俊俏,人们都说她聪明贤惠。爸爸的突然离去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可我的记忆中妈妈一直保持着超人的冷静,她无语地处理着眼前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一点爆发情绪的样子。这使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不正常。记得有一位亲戚害怕妈妈想不开,安慰妈妈千万别做傻事。妈妈擦了擦泪水,说:“你们放心,我的三个孩子没了爸爸,我绝不会让她们再没有妈的,虽然我没有她爸有本事,但我活着就是孩子们的一个主、一个依靠。”简单朴实的话语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从此,再没有人有那种担心了。

爸爸走后,还有半年就高中毕业的我,被安排在爸爸工作的法院上了班。虽然只有17岁,可我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我要和妈妈一起照顾两个妹妹,那种艰辛,是常人不能想象和能够做到的。我虽然上了班,但属于临时就业,月工资就30块钱,妈妈在一个企业上班,每个月就一百多块钱,加起来不到两百。两个妹妹都在上初中,吃的算着吃,用的省着用,否则就会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一个夏天,我们母女四人每顿都吃着一盘同样的炒青椒。在穿戴方面,妈妈手巧会自己做衣服,将爸爸的衣服改后给我们穿,虽然不是那么鲜艳,在妈妈的设计搭配下,我们三姐妹走出去都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让人无法察觉到家庭的穷困。妈妈尤其好强,生活过得如此艰难,也不允许我们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有一次,法院一位阿姨给了大妹一件裙子,我高兴地拿回家告诉妈,话刚说完,她便一巴掌打在大妹的脸上。大妹愣怔着看着妈妈,妈妈却含着眼泪说:“平素我怎么和你们说的,要有志气,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你咋这么快就忘了?把衣服还回去。”大妹委曲地擦干泪水,将衣服完好地还给了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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