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时光宛如寒山寺的钟声,辰晓的每次敲响匆匆化为乌有。漫漫人生浪迹天涯里,曾驻足多看几眼美丽的人物志。尽管时间将他们抛到天边云巅,成为过眼云烟里的流星。但是记忆里他们的一次回眸、眼神、扬手、嘴角和微笑等,永远典藏在心里,活在脑子里。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一抹红。
[1991年]小惠姐——在萌芽初开的年岁里,胡同里的孩子都说小惠姐是神仙姐姐。那个年代没有当下的浮华和繁缛,一切都是淡淡的清净和爽利。小惠姐婀娜的身影里总是一袭白衣,如锦如缎的发丝垂在腰间,亮晶晶眼睛和齐齐贝齿在白皙的脸上自然生动。郁葱的马牙枣树下边,一把深灰色的吉他靠着藕荷色的椅子。当小惠姐卖苇席回来轻轻拨动琴弦时,那幅淡淡幽境的画面,让人联想到金庸笔下的小龙女,我们断然小惠姐就是现实版的小龙女。那年电视剧《几度夕阳红》席卷采蒲台岛,小惠姐的闺房墙贴满儒雅的秦汉和绝美林青霞的画像,但是他们都没秋惠姐来的真实和天然。愀然二十年流逝,马牙枣树依然茁壮,红枣依然诱人,唯一少了飘逸美丽的小惠姐。
[1992年]黑白双煞——长满青苔老房子的采蒲台东头,是我梦境里依稀闪烁的地方。儿时常奔跑在幽长的小胡同里,在大舅和二舅家流窜和玩耍。皮肤黑红小场表哥,白净阳光的小世表哥。是我那会追随和标榜的两个大男孩。大街上他们嘹亮的口哨、诡计的表情和变幻的眼神点亮一切。他们像两盏光照的白炽灯,仿佛身上永远都披着阳光的外衣,不知道疲倦、伤感和无聊。小场表哥是村武术队的棍术高手,每次出会潇洒凌厉的招式惹来无数的尖叫和喝彩。他台球技艺堪称一绝,在村里技压群雄。如若走上职业台球就没丁俊晖什么事了。从事面点行业的小世表哥帅的一塌糊涂。豆腐西施、掉渣烧饼、北大猪肉等创始人闻名遐迩,小世哥在街上一站绝对养眼惹眼,稳坐最帅馒头当家小生头把交椅。如今表哥们走南闯北养家糊口,岁月无情扼杀他们的青春年少。但是经沧桑风霜雪雨的哥俩闪亮依旧。
[1994年]采蒲台中学九一届——高晓松、老狼、叶蓓和郑钧,用干净纯洁的嗓音给《同桌的你》《恋恋风尘》《白衣飘飘的年代》《灰姑娘》等无数校园歌曲生命。感染了我们一代人。在20年的校园生涯里,采蒲台九一届学生是唯一用热情和激情,完美赋予青青校园颜色的班集体。每年的春节他们都同学聚会,站在大前街沿街的一级级台阶上,笑逐颜开、笑靥灿烂的合影留念。他们将同窗挚友的感情升华渲染到一生。
[1996年]小菊姐——传统东方女性的贤淑和持稳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线,埋头巧手做衣裳的女人温暖人心。那会,差不多村里大人小孩都穿过小菊姐做的衣裳。小学六年级那年流行缎子筒裤,母亲们拿着各种颜色的缎子布带我们,找小菊姐做裤子。她拎着白色的皮尺,好似阿朱温柔传神的笑指挥我们抬胳膊、转身、回头等。从进到屋子里的那刻起,小菊姐都是耐心细微的讲话、做活。从她家出来带走的是清风的清香。当下没人在拉布做衣裳,思念小菊姐的那份温存和温馨。
[1999年]政治老师——调皮捣蛋是初中那段的代名词,老师和同学的关系等同于大象和老鼠。恶作剧、打嘴仗和一根筋,气哭老师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可升入初三,我们败北新任的政治老师。她个子不高、清清爽爽短发、锐利的眼睛等,整个人都流溢着严肃和为人师表。她在讲台上一站,第一时间里教室里都能鸦雀无声。每次上政治课台下如同坐着取经的僧人,认真专注、虔诚甚笃。永久告别校园,有时会怀想上课时的点点滴滴。
[2006年]融大哥——2006年春天到了天堂的城市—北京。从小就唱《我爱北京天安门》、新闻上每天都说北京,敬畏之中对它掺杂着无尽的联想。融入北京需要时间和精力。见多识广军人出身的融大哥,带着我和小李两个新来的小孩。夜游天安门、夜访安定门、王府井、天外天吃烤鸭、大排档自助餐、参加农民工运动会开幕式、闭幕式等等,融大哥就是我们在不夜城的老大和指南针。融大哥现在离开北京,彼此已经五年未见。但是永远会感激他的那份担当。
[2007年]堂姐——男主外女主内是中国千年来的夫妻档,可大伯家的堂姐却用智慧、执着和勤劳成就一番不错的事业。堂姐嫁到东田庄后不久,就游说姐夫贷款带着全部家当到了北京。曲折费心的找到水产摊后,不成想没两个月就赔个精光打道回府。接下来堂姐和姐夫精打细算,打出口苇箔、做纺织工人、开小吃部等用5年时间还清外债,带着血汗钱重回北京。精明的堂姐不会重蹈覆辙,到第四个年头堂姐的生意响当当。举手投足尽显女强人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