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儿优美散文

一条条小胡同儿,就是小城的神经末梢。

因为单位门前的路正在修,外出或是回家,多是串一些胡同儿,特别是走过那些撑开双手便可触摸到墙壁的小胡同儿,有了一种在水中游动的感觉。

斑驳的老墙、树冠很大的树,是胡同儿的年轮。它们就在胡同儿里住着,像是我们的老邻居,抬手打声招呼,满含微笑的乡音就会随风迎出来,在巷口老人手摇的蒲扇上摆动,在小孩子跳动的皮筋上颤动,在高大或是矮小的街门上舞动。

老墙的脸像是京戏里的大花脸,会附着了几个时代的表情:会有一两句高亢口号的痕迹;会有调皮孩子的涂鸦;会有温馨的提醒;也会有讨厌的小广告。

我走过胡同儿时,多是上班和下班的时间,这个时候,胡同儿里的人们大概都会在家准备饭菜,香喷喷的味道会从门缝里穿出来,家的等待在升温,焦急也是幸福的。

胡同儿,一般会有个好听的名字,然而小城不是大都市,有名的胡同儿不多,大多普普通通,更形成不了什么胡同儿文化,但它们真切地存在着,或存在过,成为小城历史的一部分。除去被人唤了巷子的胡同,有名的一个唤做“松园胡同儿”,据说是明崇祯兵部尚书张福臻的终老之地。张福臻是明万历癸丑科进士,为高密明清两朝一百单八名文进士之一,明崇祯十五年被封为兵部尚书。据《高密张氏家谱》记载,在家乡立有三世尚书牌坊。我想象那牌坊的宏伟,却不得亲见了。张家在小城是旺族了,其后人中有地龙经高密第一传人张桥,人称“松园张”的。张福臻抗清,史有记载。据说,张桥也曾抗击进入高密县境的捻军,巷战时,持一柄钢枪,把守一条大街,无人能前。不过,这好像没见于典籍,是不是史家的疏漏,未必可知。在《高密县志》上记载的是:“清同治六年,也就是1867年,11月,捻军由诸城县进入高密县境,武举赵殿奎、廪生谭元吉纠集武力抵抗”,浴血奋战,最终战死。

想来,发黄的典籍外,肯定会存了些后人不敢,也不能忘记的血色和胆气。

有名字的胡同儿,还有什么“扁担胡同儿”、“轿杆胡同儿”,再有就是以家族姓氏命名的胡同儿,大约是一些家族群居的地界了。这些胡同儿,不管是声名远播,还是默默无闻,都储存着老百姓的喜怒哀乐,负载着小城的岁月更替,像一株植物扎进泥土的根,敏感而坦然,感知着生活的冬寒春暖,体味着岁月的酸甜苦辣,就那么潜伏在岁月的深处,从不高调,不事张扬,顽强生长。

在小城的腹地,一些胡同儿就这样生活着,成为古老小城的一种成长记录。它们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每一次走过它们,都像是一种告别。也许几年,或者再长一点的时间里,随着城市建设的加快,胡同儿必然会成为一种记忆,但只要是记忆,也就意味着会被忘记。

我走过胡同儿,开始是为了方便,后来是为了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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