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因为喜欢他人,而忽略了喜欢自己、迷失了自己。真正的喜欢,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因喜欢他人,而更加喜欢自己,我们因他人喜欢我们,而让我们更加美好。
女孩恋爱了。恋爱的她在朋友们的眼里变成另一个人,一向喜欢素颜朝天,忽然把自己一张素净的脸当成化妆品厂家的广告牌,红的黑的紫的蓝的,一股脑儿往上涂。穿衣打扮,风格大变。刺目的黄,绚烂的紫,红配绿的恶俗搭配,竟然也大摇大摆穿出去。可怜一个清水出芙蓉的美人,不消半年时间就被她的艺术家男友活脱脱毁了。
女孩并没觉得有何不好。男友是时尚界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他把女孩子的身体当成他的艺术舞台,女孩偏就乐意。也难怪,不过红尘中一介渴望爱情的小女子,哪怕从此失了自己,她也愿意。
有美的身体,以身体悦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悦人,其实也没多大分别。被胡兰成称为水晶心肝玻璃人的张爱玲,是高高挂在天宇的一轮明月,素心冷眼,红尘中的男女尘世纷繁被她一眼洞穿,可就是参不透自己的爱情。20世纪40年代的上海街头,张爱玲穿着自己得意的奇装异服去见胡兰成,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如日中天的名气。见了他,她变得低低的,低低的,一直低到尘埃里去,在尘埃里开出欢喜的花来。
与大她十几岁的胡兰成相比,张爱玲该是有着美的身体,更有美的思想的,可她终为那段迷离错乱的情爱而萎谢了自己,客死天涯他乡。看来,取悦于人,以获一份天长地久,不是那么保险的事。
那位要与艺术家男友携手到老的小女生,更不消说。一年恋爱,两年拍拖,男友的热情被耗尽了,她也迷失了自己。分手,痛快淋漓地哭过,洗尽层层铅华,找出自己先前的素衣长裙,一切从头来过。隔一年,再见,又是另一人间绝色。女孩爱上旅游,学了茶艺,一年时间不见,古筝弹得颇见成色。人比先前开朗许多,脸上的苍白不见,青春的红润再度回转。这丫头还算聪明,伤心断肠处没选择让自己凋零萎去,倒学会了在生活中取悦自己。
取悦自己,以美的身体。去爬山,去晨跑,去体育馆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球……年轻、健康的感觉,只有投身其中才会感觉得如此淋漓尽致,最大的受惠者当然也是自己。
取悦自己,以美的思想。读书,思考,品茗,观棋,去看一场艺术展览,在白色宣纸上挥毫泼墨……日积月累的素养积淀成女人睿智美丽的思想。有美的思想的女人,如泉水有源,花树有根,才会有绿水长流,青翠常在的资本。女人不可以活得太自恋,那样容易让人故步自封只活在一个小我的世界里;女人又万万不可完全不懂自恋,那样的女人就如一株不会开花的树,失了生活的色彩情趣。
适当地取悦自己,理智又不失活泼地生活。让自己活成人世一道美的风景,不必刻意,也顺便悦了别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