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旋律,演奏着我温馨的梦。
背上行囊,离开母亲,来到这方净土,追逐灵魂的升华。
月末,母亲翘首以盼,盼我归航;我盼月末,我要回家,我要守候在母亲身旁。
每次登上月台,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早也看到母亲的影子。
寒来暑往,岁月,在母亲干涸的眼里静静流淌。
还好吗?母亲的话语。记住,别感冒。这种牵挂,仿佛柔柔的陽光,轻轻地在心中回荡。
无言的思念,很多的时候,经过无线的电波,紧紧地、紧紧地连着母亲和我。
夜里,母亲守候的面孔,煤油灯晃动着,等待梦里雏鹰快乐地飞翔。
一个人走在繁华的都市,卖菜小贩从身边飘过。母亲,您现在是否安好?小贩远去的背影。牵引我走向电话旁。于是,拿起电话,拔给母亲。
“没……,没事。”我从话筒里听到了母亲的健康。
临坐窗前。窗外,柔和的月光,轻轻地在湖面荡漾。回眸静思,模糊中母亲却如此这般苍老。
岁月奔流,一切似乎有点浮躁。我桌上,老钟嘀嗒嘀嗒地响。
熟悉的亲切的盼望已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未开口,母亲却说道:
“孩子,你……,你……,你爸,他……,他走了。”顷刻间,母亲的声音变了,颤一抖着。
她——母亲——哭了。
哭声,深深地刺痛我这颗漂泊的心。我的泪,不由自主的滑一下。
夕陽西下,空旷的原野,残风败叶,尘土飞扬。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洗礼,我的脸被划上深浅不一的迹象。
不!不!应是母亲的血在滴下。
还好吗?不变的声音又响起,我似乎有一些害怕,一些凄凉。然而,平静过后,母亲和我都不免带些悲凉。
母亲说了很多,叫我尽快赶回家,看望一眼还未入土的父亲。
人生,就是这样无奈、彷徨。
候车室,人群晃动,一声声回航的汽笛,残留下美好的创伤。
特别的日子,特别的他——父亲。
我清晰地记住这天,您永远地、永远地走了。
月上枝头,陪父亲坐在这里,微风迎面吹来,荷池没有散发缕缕清香,只有父亲脚头的几柱香,青烟袅袅。
沉默,我;沉默,父亲。
回想父亲的身影,只有他生前的微笑飘浮在母亲的心上。而此刻他的肉一身,早也投进天堂的怀抱。
乡村的火把,照亮父亲要上的路。
乡亲们抬扛的口号声,袭击着夜的亡魂。
一切该结束的都结束了,母亲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看看山上的这颗荒冢,母亲又送我走在返校的路上。路边的枯草,多像憔悴的母亲,破败不堪。
车缓缓的前进,母亲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伸头看望隐隐离去的村子,那扇窗户,那盏灯,仍是我心中最残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