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李问圃老师最早相见是在十年前,后来问起李老师,他对这些记忆已经很模糊,并笑着说: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住了,有些事要学着忘记。
那双矍铄的眼睛,十年间却不曾改变,后三次聆听老师讲话时,每每讲到富平文化或是对后辈的希望时,他的眼睛红红的,总是闪烁着点点泪花。他的每一句话我都仔细聆听,用心体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眸,我看到了老一辈文化人的虔诚,这位熟稔富平文史的长者,是我一生敬重的前辈。
细数儿时的第一份铅印报纸,距今已经十年了。《童年的梦想》刊发在了《频阳吟草》的小角落里,那次“童真与梦想”诗歌少儿诗赛,我的作品是学校小学部唯一入选作品,看着自己稚嫩的文字变成铅字,我捧着报纸沾沾自喜,那时并不懂文学,但那是我与文字的第一次结缘,冥冥之中埋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我一直珍藏着那份早已泛黄的旧报纸,同时也深深地记住了李老师的名字,因为他是大赛评委老师,12岁的我便开始悄悄地做着文字梦,不得不说李老师对我的文学启蒙影响是至关重要的。
后来上中学了,参加过不少征文比赛,写的文章也被当做范文,但在应试教育下,为了博取高分数,写的文章会受条条框框的限制。中学时代,文字梦成了我的秘密,为了能考取中文系默默地努力着,以致于后来毕业看望高中班主任时,老师惊讶地说道:以前从没有发现你爱好文字,高中那会就应好好发挥特长。
十年间,我把梦想小心翼翼地珍藏,上大学重新捡拾起笔,记录着我成长的足迹。大学没能选心仪的中文系,选了中医专业,但中医本质就是一种文化学。古语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历代医家凡大医者,都经过儒学思想滋养,不断在传统文化中求索医理。如此说来,中医也是一种宝贵的文字财富。学习闲暇之余,便重新拾起了笔,文字成了我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是我最初的梦想。繁重的医学学业与遥不可及的梦想注定了远方的艰辛,我在浩瀚的中医经典里寻求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思维,在医学济世救人的职业理想中痴恋心底的半亩文字方田。文字这一点残存的旧梦温润着心底的那一抹余热。
两年前,我又做了幸运儿,无意中关注了家乡《富平人》平台,因在外地上学,每一位游子身上都有浓浓的家乡情怀,所以乡愁与故乡的记忆变成了我文章的永恒主题,我从家乡文化不断汲取着灵感。网络文学的繁荣带给我笔尖跃动的机遇,让我又一次因文字结缘。《富平人》平台刊登《与迤中在一起的青春》便成了我网络发表文字的开端。那片黄土地是我深深眷恋的故乡,在异乡如同一苇飘落的浮萍,我成了一只南北之间迁徙的候鸟,遥望着北国的那一朵流云,邕江拍打的浪花仿佛在记录着我的流光碎影,它们在我脑海中迸发着一个个跳跃的字符,连缀起大学时光,我深深地怀念着荆山塬上的童年时光。
2016年暑假回到家乡,富平人文化传媒评选新人原创作者,我有幸当选,奖励暨文学采风活动中,我再一次见到了李老师,此时距第一次已相隔十年。十年间,我曾在《七女秀陕西》节目中看到李老师讲解富平特产太后饼的片段,还有卖旧书时从废品站淘回的《新歌荟萃》一书,李老师便是编者之一。但那次是面对面的交流,虽说那次活动我不善言语,默默地聆听李老师谈文学,但很少有人理解一个老师,一份报纸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大,李老师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这次活动李老师结合人生阅历向获奖者讲述写作的乐趣,鼓励获奖者坚持写作,不因外界纷扰而改变初衷。并浅谈自己与文字结缘几十年来的收获,分享他的文学创作故事。这位长者的殷切希望更坚定了我对自己的信心,在文学创作中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2017年暑假在谢正清老师书画工作室里第三次见到李老师,我和谢老师是公益活动认识的,谢老师爱好书画,也时常关注我的文章,对李老师说:娃学医,爱写文章,写的关于迤中母校和大唐芙蓉园的散文特别好,并描述了《一梦千年,盛唐出芙蓉》中的部分内容。两位老师鼓励我坚持写作,多读书,我只是一个学生,受到了两位前辈老师的支持,让我非常感动。李老师也爱好书画,现场为我写了副字《文以载道》,我像当年珍藏报纸那样保存留念。
前几日,受邀参加《一苇浮萍》富平人首届文学艺术原创创作研讨会,会上第四次见到李老师,准确说来,已经第五次了,富平南湖书院成立时李老师也在,只是那次仅问候了下老师。讨论会上与会文学艺术爱好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