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
窗外,微凉的夏风吹舞着衣架上晾晒的衣裙;屋内,轻柔的音乐在悠扬而又舒缓地流淌。桌上,那卷摊开的宋词在与我欣然对望。这样的时刻,最想做的,莫过于安静地写字了。
夏天、夏天,最近总在反复叨念着这两个字眼,仿若是一个馋嘴的小丫头,眼巴巴看着酸甜的冰糖葫芦时禁不住舔着嘴唇时的热切。是因为衣橱里那些斑斓的衣裙,还是因为那透着青色的晨昏?可是,那分明又不是我最想要表达的意念啊。
很久以来,每当有空闲,总喜欢在暮色苍茫时倚着窗台凝望天空。透过那浓浓的夜色,掠过那枝繁叶茂的庭院,极力望出去,目光,终是穿不透远处那一座座黛青的山峦。再远些,除了一片朦胧,我便看不见。可是,我一直是在心里奢望着能看得更远一些,更高一些。
还有,连那些平日里漂浮着的云朵,也时常在那样的时光里隐去了踪迹。任我怎样聚精会神地找寻,也寻不到那洁白而飘逸的影子。其实,我只是想把一些念想挂在上面,除此之个,便再无其他。
想起不久之前那个月凉如水的夜里,偶尔间听到一首歌。歌里在唱:常问我自己,究竟够不够好,值不值得被疼爱,无条件地关怀。不想否认,很多个梦醒之后的夜半,望着窗外摇曳的灯火,我也总是这样问自已:究竟够不够好?值不值得被疼爱?
只是,有些东西,是在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吧。就像在这平静的生活中,有时总会滋生出背上行囊远行的欲望一样。虽不作任何实施,可那样的念想却早已在心里泛滥成灾了。
也总是会想,这样的行程中,一定会有许多的遇见,美好着的、或是伤感着的遇见。比如,遇见一棵草芽破土而出;比如,遇见一树花儿尽情绽放;比如,遇见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比如,遇见一场瓢泼而下的大雨……
时光里的一切,我无法挽留。
只是幸好,你还在。